年三十的飞机回哥哈,其实算是直接去瑞典。
以为自己不会介意过年走,但三十夜里或者说初一凌晨坐在飞机场去法兰克福的登机口旁,看着旁边广告电视上的春节晚会,我显然感不到任何美好。
本以为选的这个日子机场会很清静,至少中国人应该都在家包饺子放鞭炮吧。但是我吃惊的发现有不少人都选择了大年三十坐飞机。
和平常相反,聚精会神摆弄手机的人不再是小年轻们,却是一些中老年人。此起彼伏的短信铃声和电话祝福充斥着登机口的候机区。
一开始我坐在离登机口最近的一排椅子上等着飞机。对面坐了两个外国男人,都在津津有味的看书,我便也拿出给焯买的书随手翻起来。没翻几页,听到不远处广告电视上在播春晚——每逢春节我就这一个俗气的习惯,看春晚,尤其喜欢相声小品——我越来越发现我特别具有老头子的气质。于是我便转移到电视前面那排椅子上去了。
旁边围坐的必然是几个父老乡亲们,都在漫不经心的看着那电视。我左边坐了一个口音听起来像是南方人的中年女人,穿着灰色长毛衣,带着一顶深色花纹的帽子。毛衣有些贴身,显出了她人过中年略显臃肿的身材。她打了若干电话,均为新年祝福,最后一通电话像是打给她的孩子了,听起来是她不小心弄错了时差,把身在美国熟睡中的宝贝给叫醒了。她在电话里跟在美国的孩子说了几句,说:“妈妈爸爸正在机场,明天就能到巴黎,宝贝新年快乐,你继续睡吧。”多好,定是一家有钱人,孩子送到美国,两口子去巴黎度假。心里不禁第N次感叹,中国有钱人真多啊。
对面隔着一排座坐了一个衣着较好的中年男人,听不出是哪里人,也许就是北京的吧,在不停地打电话拜年,他的声音比较大,于是春晚的歌舞和他十分沙哑的嗓音相互呼应,我有些烦躁。
然后便是10个小时的飞行。看着面前座椅靠背上的小屏幕,白天由东向西,黑夜由东向西,飞机也由东向西。我们在追赶黑夜。
飞到一半多的时候,打开遮光板看窗外,星星很多很漂亮,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了。
我旁边坐了一个中国女人,看不出年龄,大概三十上下?有些遗憾,身旁不是个外国帅哥。我妈说我好色,我说我只是意淫一下。
坐得两腿抽筋脚丫浮肿,终于算是到了法兰克福。身上大大小小一二三四个包很是负担。安检又一次脱掉了我的鞋。不仅如此,出国无数科学家发明家各种家的德国,被我的豆浆机给着实吓了一蹦,问我那是什么。最后我还是不得不拎着我的大包小包去另外一个更先进的安检台让我的豆浆机接受检查。把他们虚惊一场后,我拖着我的包们来到登机口附近的小咖啡厅,要了一杯不大好喝的咖啡跟一个不大好吃的croissant,打开电脑,忧愁的看着窗外刚开始飘落但愈演愈烈的鹅毛小雪,码着这些字,等着我的飞机并在心里不停祈祷不要晚点不要晚点。
《万火归一》看起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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